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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兆言的巴掌和手心

        2013年05月24日 14时32分 

        王峰 杨倩

           晚上八点,推开叶兆言在龙江小区一个居所的门,里面就传来了球场上的鸣哨声,正是央视五套直播的CBA篮球赛,江苏同曦对广东宏远。作为中国现在最具书卷气的小说家,从其在客厅里摆放的两排图书馆式的落地书架,以及裸露在外装饰用的斑驳的旧墙砖,甚至是电视机里的球场赛声,都让人悠悠想到叶兆言正牌文学硕士、地道的书香门第等背景,以及其平和、稳重、清淡的文字。在三个多小时的聊天中,叶兆言给人的感觉,也正是那种很文人的气质:散淡、平实,兼有一些狄更斯似的琐细和沉稳。

          女儿 一巴掌,一手心

          因为叶兆言的女儿叶子在我曾就读的南京大学文科强化班学习着,并且他们父女之间也有着我刚刚经历过的成长中的隔阂期。所以,很自然的,文学与小说的叶兆言反而退居其后,走到台前的是一个父亲,话题就从叶子谈起,而且,有着意想不到的热烈。作为父亲,叶兆言显然没有太多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关心她的一切,不放心她独自出门,担心她因为听流行歌曲而误了功课,但也会为女儿哪怕是小小的成绩而兴奋不已。现在,叶子在香港中文大学做交流生,每天都会跟家里联系。所以,不管是在看球、看书,还是写作,等女儿的电话成了叶兆言夫妇一晚上的必修课。叶兆言嘴上说不牵挂女儿,但只要家里电话一响起来,他就忍不住去接,听到太太接了,他迟迟回过头来,嘴上说着,耳朵却支在那里听着电话里的谈话,哪怕根本就听不清楚。完了又生怕我们看出他的不安来,急切地想掩饰自己。这表现让我想到了我自己,那一路走来的经历,现在想来,当时的父亲也是这样的吧,一时心里竟暖暖的。女儿最近正忙着考试,每天晚上才睡四五个小时,叶兆言的太太很担心地跑来告诉他,他却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学生应付考试是起码的嘛。”随即,他又自我安慰地说:“这孩子英文很好,而且很适应那里的生活,应该没问题的。马上选专业了,这小孩太不把什么当回事了。”一句话,九曲十八弯的,叶兆言坦言,自己不是个严厉的父亲,但有些唠叨。上高中时,女儿去美国学习交流,叶兆言的这种心态突然到了极致,不知为什么,对女儿的一切就是不放心;叶子也正处于反叛期,哪肯乖乖就犯,父女间就有了很琐碎的矛盾。因为一顶丢了的帽子,叶子拒绝听叶兆言的话去找回来,叶兆言甚至为此甩给女儿一个巴掌。他说,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但他也会犯天下父母都会犯的错,既希望女儿能走得远远的,又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边。这种患得患失,满足与失落是每个慈爱的父亲都会有的吧。看着叶兆言斜靠在沙发上,用一种脉脉的暖意说着他家叶子的时候,感觉他很近,很平凡,那除去肝火的责任感,又不失文人味道的平民气。

          大学 找地方下蛋,做论文

          叶兆言出身书香门第,祖父是现代教育家兼文学家叶圣陶,很多人都将他从事写作和其家庭扯上关系。像上世纪80年代读大学的任何年轻人一样,叶兆言那时也会写点东西。整个大学给他的记忆,就是不断找地方下蛋。叶兆言坦言,上大学那会虽然很爱读书,甚至每天都会读到半夜,但一直不是上进、勤奋、规矩学生。回忆起大学生涯,叶兆言沉入了深深的陶醉中,很兴奋。对南大老师的那些闲散的评价让我感到格外亲切。仿佛他并不是离开校园很久有着很高声誉的作家,而是我的一个师兄,有着一肚子有意思的故事。叶兆言坦言,写作就是一种需要,有话要说,憋都憋不住,很流畅,很自然。他打了个很形象的比喻,说这就像老母鸡屁股里夹着个蛋,随时随地都要下一样,老夹着就很难受,所以,他那时不得不到处向朋友借地方“下蛋”。大学毕业后,叶兆言在大学里当辅导员,成天跟学生玩在一起,生活倒也悠闲。每天下午,他会去找在地质局工作现为南大教授的大学同学余斌打球,余斌非常羡慕叶兆言的生活,而自己每天都要疲于开会,想着要赶快离开机关,于是就拖着叶兆言陪他一起考研。结果,这对“难兄难弟”都顺利考上了研究生,师从叶子铭教授。那时,叶兆言仍然保持着每天10小时以上的阅读,以及打篮球的习惯。毕业的时候,叶兆言的论文做的是钱钟书,而余斌做张爱玲。当时,这两个作家在教授们看来都不是入流的,非正统的。

        文章来源: 责任编辑:陈进 【打印文章】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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