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订阅《雨花》杂志后,对每月即将到来的新的一期的期盼,总像期盼久别的母亲早一天到来那样的翘首以待。我早已是成年人,早年,参军离开母亲,我在北国军营掌握了一些军事科目要领,有了参战资格,具备了作为一名现役军人荣耀。此外,我还学会了洗衣服、做饭,还有缝补衣裳,包括套被等难度较大的针线活,都难不倒我。更为满意的是,我以父亲母亲交给我与人为善待人以诚的宽阔胸怀待人处事,我很快就融入了部队那个生龙活虎、为母亲为祖国随时准备献出年轻生命的战斗集体。从某种意义上说。从那时离家卫国开始,我就是独立独行的成年人!
看似我不需要什么依附了。其实不然,因为人的一生都在成长之中。即使你有一个四肢健全的肉身,你不见得有健全的丰满的灵魂。而后者,才是作为人的内在分量所在。婴儿的成长离不开母亲的乳汁,人的一生的成长离不开美好文学的哺育。即便今天的我已年过不惑,我仍然离不开母亲那湖水一样清澈目光的洗礼,我的身心仍然离不开母亲制作的精神食粮的滋养,我心灵的走向仍然离不开母亲那慈祥目光的矫正。
每次怀着激动的心情翻开《雨花》的封面之后,我就一眼看到了我心中神往的灯塔——鲁迅的雕像。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硬骨头鲁迅!
看到了鲁迅,我的心空就有一面猎猎作响的大旗。此时此刻,我就明白了一切!鲁迅出现在这里,是我和千万读者内心里鲁迅,在《雨花》这方湖水里的鲁迅实现了遥相对应。我同样和万千读者一样,感到由衷地欣慰。由此,不难看出《雨花》办刊的主旨、思路与风骨。我明白了《雨花》的立场,爱谁之爱,恨谁之恨。明白了好小说、好文章好在那里的根本所在。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小的时候,夏天夜晚,庄稼人为了纳凉,有的抬着小床,有的抱着席子,去生产队打谷场度过酷暑难耐的夏夜。大人们多是讲农事,还有家长里短,而我们小孩子多是挤在一起仰望星空,只关注关心天上的事,不过问什么杂七杂八的地上事情。我们看天,点数天空星星。尽管大人总是劝我们不要数,数也数不清,我们还是执意数下去,直至数的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多美的童年!多美的往事!
如今的夜晚,我睡在床上,不再翻阅床头一人多高的书籍,专心致志地来细数数一期又一期,期期给我惊喜的《雨花》之上的“满天繁星”。前些时的一个夜晚,我读到2015年第七期《雨花》,我的目光亲吻小说《天窗的忧伤》、《台湾牛》,亲吻过《书与人生》《不忍打开的伤痛》诗歌后,当我一眼看到《好小说的模样》时,我打住了目光的脚步。嘴里念念有词地复读了几遍《好小说的模样》。
“我是个徘徊在文学路上的孤独的夜行人。”作者在文章开头定位自己。
“哎,我也是啊”。我不知深浅地跟着说。
“读了四十年书,写了三十年小说。”文章接着说。
“我读了四十年书,写了三十年新闻稿件,论文,言论,三十年小说、诗歌、散文。我们有所同,有所不同。”我接应到。看来,我没有作者用心专一,更没有作者在文学山峰上的成就。在此,向郭庆军同志学习和致敬!尽管如此,有一点是与其相近的:对文学的痴迷。
郭庆军作者是山东人。我对山东的看法是:山东是出圣人和英雄豪杰的地方。当我看到作者郭庆军说到受益鲁迅小说感慨万分,“每次都想,将来有机会到他老人家坟前,一定扑通跪下,磕八个响头。”看看,这是一位多么富有真情实感痴情文学的血性汉子!
小说有模样吗?我问。我不知道是文作者。还是问我自己。我望望四下里,除我,空无一人。我为我的傻傻地发问感到好笑。 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这个世界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 小说是大千世界一物。凡是物都有形态,有形态就有模样。人有人模样,狗有狗模样。当然,也有人模狗样的人。固然,小说是有模样的。而模样又有好模样和难堪模样。自然,探讨美学的人,是美丑模样都要看的。尽管如此,从众心理告诉我们,对于“物”的好模样,我们会情不自禁地多看几眼,甚至,变换方式把“好模样”珍藏于其他地方或梦里,待夜深人静时“呼唤出来”细细端详,与之私语,看到东方破晓,一看个够。 盛夏三十五六度高温天气,整个天地变成一个大蒸笼,我等也变成笼中熟透的肉包子一般浑身直冒热气。庆幸我是个与邪恶毫不妥协、毫不退让的“狗不理”的“铜豆子”肉包子,不然,它们早就把我吞下转化了。天热,酷暑难耐,加上事务相对集中,我沉浸到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事务奋斗其乐无穷的“斗争”中去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正在为酷暑头疼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之时,不经意间,立秋了。立秋后苏北,气温陡然直降,久违了的清爽的秋风呼呼一吹,几乎被蒸熟了的我,又像换了个人似地昂首挺胸地行走天地之间。沉到我脑海海底的《好小说的模样》作者那句我对文学的感受“你看看是否英雄所见略同?”的发问又浮出海面,日夜质问我;如果我们是同路人,是知音,那么,我的投石怎么在你的水面激不起半点涟漪?同样热爱文学的同路人,不见得要面面相见,他们只要遥远的呼应,只要在心灵上建立心照不宣的契合就成为知己。 毋容置疑,好小说的模样,要有明亮的“文眼”。一双湖水一般清澈明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反映出天上人间万相丛生蓬勃生态。 好小说的模样,要有直面现实的担当“脊梁”。担当是责任感、使命感使然。好的小说敢于认识矛盾,揭露矛盾,给人高山之巅松柏傲然风霜雪雨之姿,给人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的气度。 好小说的模样,应该是文以载道为前提。即是继承先贤之大德大气,自我认知,肩负使命,负载社会生活,为社会苍生痛苦而痛苦,为了社会肌体的健康,一生不辞劳苦,奋斗不止,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流尽自己的最后一滴血为墨,开出诊治疾病的处方。 好的小说模样,想象奇特,语出惊人,万人麻木之时的一人警醒,千人诺诺之时的“一士谔谔”! 《好小说的模样》的作者郭庆军是谦逊的。乍看起来,他在文章中说的是小说的模样,其实不然,他只是借模样的话题,探测到了古今中外好小说的内核。 南京是一座六朝古都。在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天下为公”之后,毛泽东写出了中国共产党的宗旨“为人民服务。”南京历史文脉根深久远,南京之树未来生机无限!南京雨花台是万恶的日本侵略军与国民党反动派残杀中国共产党人和疯狂屠杀中国百姓的地方! 南京是不灭的,因为雨和花永远飘洒和盛开在天地之间。 雨和花是什么样的联系?我想,雨是花的魂,花是雨的果。 久逢知己,读《雨花》,读出了泪花。